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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生煎赏评弹,持“文学护照”做两个月“上海市民”

导读:“我很关注日常生活中容易沉默的那部分声音。在离家乡很远的城市生活两个月,是非常奇妙的经历,也许未来我能写下这段上海之旅。”2023“上海写作计划”日前在朵云书院·戏剧……

  “我很关注日常生活中容易沉默的那部分声音。在离家乡很远的城市生活两个月,是非常奇妙的经历,也许未来我能写下这段上海之旅。”2023“上海写作计划”日前在朵云书院·戏剧店启动,来自阿根廷的圣地亚哥·洛扎拥有编剧、导演和作家多重身份,他期待在遥远的东方之城聆听更多丰富的声音。

  包括洛扎在内,七位手持“文学护照”的海外作家将沉浸于初秋的上海,漫步,创作,或寻梦。由上海市作家协会主席王安忆发起的“上海写作计划”创办于2008年,已累计邀请来自36个国家的百余位外国作家。他们逛弄堂、挤地铁、吃生煎、赏评弹,有机会做两个月“上海市民”。在真实鲜活的海派生活滋养下,期待文学灵感的应运而生。

  广纳“远方和远方之间的信使”

  首次抵达上海,这群五湖四海的作家们,忙活着“办电话卡”“注册微信”,有的想用支付宝,还请教中国同行怎么下载App。未来两个月,除了多场中外作家交流座谈,他们还将加入City Walk大军——本土作家马尚龙今天将在陕南邨和步高里一带陪他们城市漫游,讲解海派建筑历史。此外,欣赏上海评弹团专场表演,前往桐庐绍兴体验江南风情等,都融入海外作家日程。

  新奇、新鲜、新颖,是不少写作者的体验高频词。塞浦路斯作家索夫尼斯·索夫尼欧感叹:“这里和我们的国家很不一样,在大城市上海生活着数千万人口,对我来说很震撼,也是非常新奇的体验。”澳大利亚作家克里斯特尔·索尼尔正尝试用法语写作:“在上海这样一座新鲜的城市用非母语的法语写作,一定会是一段颇具挑战的难忘经历。”德国作家伯恩哈德·亨内已出版50多部历史和奇幻小说,“我喜欢探索异国文化,亲近当地人民。感谢这次机会和礼物,让我能够了解中国,了解世界上最著名的城市之一——上海。”

  今年写作计划的主题是“远方的城市”,正出于这样的洞见——城市,起源于人类对于彼此交换的需要,不仅是物品的交换,也包括话语、欲望、记忆的交换;进而,城市慢慢变成人类汇聚的中心。曾经彼此看不见的远方,因异乡人的到来而相互看见,相互致意,相互交换在其中生活的秘密。而写作者,正是这些秘密的见证者和携带者。业内期待,更多海外作家成为“远方和远方之间的信使”,将陌生而鲜活的日常投射到文学创作中。

  来自新加坡的赵燕芬最近尝试用中文写诗,对上海生活期待满满,并直言“英文是头脑的语言,而中文是心里的语言。”她用双语朗诵了一首小诗《家的定义是》——“纸飞机/习惯了被折成的形状/还记得/手指压的线条……把我拆开吧/我是一张/为了飞得更远更好/的地图”。

  上海之旅的冒险与惊喜

  “上海写作计划”创办伊始,作家王安忆曾自嘲,全世界的“写作计划”中,“当初我们大概是最年轻无名的一个”。而随着计划的成长,她有信心搭建起中外作家文学交流的平台。王安忆曾写下这样一段话——“冒险是值得的,不仅为他们,也为我们。此时,上海似乎成为我们共同拥有的秘密,然后共同揭开,再同享答案。”

  “上海写作计划”并不硬性要求作家定时交出与上海有关的作品。但这段上海经验,或多或少在外国作家文学之旅中留下深深浅浅的烙印。翻开“上海写作计划”十周年纪念文集,《上海小笼包》《鲁迅的四个梦》等文章可一窥他们在上海的冒险与惊喜。恰如墨西哥驻沪作家克里斯蒂娜·卡斯特罗所说:“文学跨越了地理与心理上的鸿沟,这个写作项目在我耳边低语,无论什么国家、哪种语言,文学从人与生命的闪耀中来——这正是我写作时想要触及的。”爱尔兰诗人科尔姆·布雷斯纳克也说过,写作不仅仅是冲着结果去的,同时也是过程,“这是作家存在并回应世界的方式。上海之旅,滋养了我的写作,它将永远伴随着我”。

  十余年来,每年驻沪两个月交流中播下的文学种子,陆续结出硕果。回国后,海外作家有的出版了关于上海题材的著作,有的把上海体验储存进灵感素材库,还有的甚至把家直接搬到上海……

  透过他者的文学视角,上海呈现出别具一格的景观镜像。英国80后作家乔·邓索恩是2015年“上海写作计划”一员,他逛公园,尝美食,甚至成了中山公园小有名气的踢毽子高手。他在小说《上海小笼包》里写回伦敦家后点小笼包外卖,却失望地发现口味远不及在上海吃到的。“我没有告诉他们如何把汤汁弄进小笼包的秘密。他们并不是将之注射进去的,而是使用了肉冻,一种特殊的原汁,在低温下呈胶状但一旦加热就成了液体。当你发现魔术是怎么变的时,它们总是令人失望。”语言诙谐,虚实相间,令人忍俊不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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