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颠覆式创新,需要怎样的科学文化

导读:■本报记者 沈湫莎 中国古代对人类科技发展作出了许多重要贡献,但为什么近代科学和工业革命没有在中国发生?这是著名的“李约瑟之问”,也是研究中国创新文化绕不开的议题之……

  ■本报记者 沈湫莎

  中国古代对人类科技发展作出了许多重要贡献,但为什么近代科学和工业革命没有在中国发生?这是著名的“李约瑟之问”,也是研究中国创新文化绕不开的议题之一。在昨天举行的2023浦江创新论坛之创新文化论坛上,英国剑桥大学李约瑟研究所所长梅建军又将这一问题带到现场。

  来自以色列的“未来学家”阿迪·约菲在现场分享的观点,却意外为这一争论不休的问题提供了一个新视角。在她看来,颠覆式创新从来不是线性地发生,以色列人在创新时不会在意这个行业过去的数据,他们只是对一件从未做过的事情乐此不疲。

  站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岔路口,这位未来学者给人们的建议是:卸下过去的包袱轻装上阵,勇往直前拥抱未来。

  告别传统假设和线性思维

  面向未来就要告别过去,但现实往往并非如此。想想看,当你做决策时,是否依然遵照过去的模式,是否会把历史数据当作重要参考指标,并认为这非常“科学”?

  为了预测“未来谁是美国青少年最喜欢的社交媒体”,从2016年开始,阿迪·约菲找来8000多个美国孩子,每半年询问一次。这一看似科学的方法并没有带来准确的预测结果,2018年,抖音海外版TikTok成了美国最受欢迎的社交媒体,而作为胜利者出现的TikTok并不在约菲当年设定的榜单上。

  约菲在以色列海法北部的一个小城市长大。小时候,她家附近仅有一家杂货店,这就是她对零售业的全部想象。她长大一点后周边开了个大商店,接着又开了更大的商场。未来零售业就是更大的商场吗?约菲认为不是。在她2016年创作的《未来的山顶洞人》中提到,未来人们像山顶洞人一样生活在自己的“洞穴”中,工作、社交、购物都可远程完成,公共场合出现的是每个人的数字分身。

  正如中国科幻作家刘慈欣所说,现在的科幻难以创作,是因为生活就很科幻,约菲也认为我们生活在一个被颠覆的现实之中,不正常是最大的正常。在这种环境下,就越来越不能依赖过去的数据,用传统的线性思维作判断,这一点在未来会更加明显。

  “李约瑟之问”的当代价值

  站在“非线性”的角度,你会发现已经解开了“李约瑟之问”,因为颠覆式创新极有可能不是一个简单的量变到质变的过程,它往往会从一些未被关注的枝丫上冒出来。

  那么,“李约瑟之问”的当代价值是什么?梅建军说,“李约瑟之问”常被人们用来比较东西方科学文化的高下,但这并非李约瑟本意。李约瑟对中国怀有很深的感情,他撰写的《中国科技史》有七卷,这部鸿篇巨制正视了中国在科学技术上对人类所作的贡献,对当时“一切重要发明都是欧洲的”这一主流观点提出了挑战。

  “‘李约瑟之问’从科学和技术发展的视角,揭示了东西方文明演进的轨迹差异,但这并不是为了比较文明的高低,而是为了强调世界上各民族都对近代科学的突破起到了重要作用,科学并非欧洲的专利。”梅建军说。

  早在50年前,李约瑟就用“百川归海”比喻人类未来的发展将继续走向融合。中西科学文化交流的先驱徐光启也曾发出“欲求超胜,必先会通”的感慨。相较于比拼高下,交流会通才是科学文化的基本内涵。

  “创新鸡尾酒”里有什么

  以色列历史学家尤瓦尔·赫拉利曾经凭借“简史三部曲”风靡全球,他也因为写作《未来简史》而被冠以“未来学家”的称号。在以色列国内,阿迪·约菲是一位与赫拉利齐名的“未来学家”。为何以色列盛产“未来学家”?“未来学家”与创新又有着什么关系?

  约菲认为,以色列之所以盛产“未来学者”,是因为以色列人不关注过去,只盯着未来,他们每个人都有一种想要改变世界的“大志向”。“在我16岁时就想着改变世界了,我身边的朋友也一样,我们从来不惧怕规则和束缚,这可能是以色列的文化特色。”她举例说,在一个只能喝啤酒的场合,她会提出能否来一杯葡萄酒,结果服务生很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。

  如果别人不答应怎么办?“我们从不害怕失败,也不怕丢面子。”约菲笑着说,“我们甚至觉得失败很有趣,失败了,就换个方向再来一次。”

  未来瞬息万变,颠覆式创新可能就在当下,人们如何应对?约菲引用OpenAI创始人山姆·阿尔特曼的一句话说,“永远保持快速学习的能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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